评《满城都是我马甲》

重刷之后胡乱凑字数凑出来的长评
OOC的修罗场之——苏马甲在线心动
　　“世子，您听说过吊桥效应吗？”
　　向来爱俏的少年顾不得有些凌乱的头发衣服，满脸毫不掩饰的激动，可那明亮到灼目眼睛里，却带着刺眼的浓烈迷茫与自我怀疑。
　　苏建刚看着晋斐白，像是想求一个回应，一次开解。
　　“未曾听闻。”
　　许是被那样的眼神触动，晋斐白示意苏建刚说下去。
　　“据说有先辈做了一个测试人性的实验，其中之一便是让人独自走过一条漫长又随时可能掉下万丈深渊的吊桥。
　　如果这个时候他遇见另一个人、一个可以称得上美丽的人，那么他会错把因恐惧而起的心跳加速理解为对方使自己的心动。”
　　“同样的，当人在心跳加速时看见足够美丽的事物，都可能被理解为一见钟情。”
　　“所以？”
　　晋斐白眼角抽了一下，心底浮现一个荒唐的猜测。
　　“所以，世子，我感觉我对银狻一见钟情了。”
　　…………
　　“哇哦，世子这只绿鬣蜥可真漂亮。”
　　扮成苏建刚的苏小昭终于又来到了晋斐白的世子府，这次她见到了他的新宠物绿鬣蜥。
　　确实漂亮，寻常绿鬣蜥色泽斑杂，而这只绿色深沉，鳞片之间纵有深浅不一也过渡自然和谐，浑然一体仿佛好玉雕成。
　　正逗弄着绿鬣蜥的晋斐白来了兴致，把玉白杆子递了过去——可太少有人能欣赏他的宠物，纵然勉强附和，也难耐恐惧，而这个苏建刚，方才竟似发自真心？
　　“试试？”
　　“哎？小……我就不上手了吧，这绿鬣蜥不怎么聪明，有两个人来驯，往后它就对所有人都听话了。”
　　苏小昭看着那只漂亮的绿鬣蜥，有些可惜，要不是她不怎么喜欢冷血动物，要不是她先遇上了银狻，或许她会尝试驯服只只漂亮的小东西。
　　“你还懂驯养？”
　　驯养动物苏小昭自然是懂……一些的，全息游戏里，她甚至亲自上手过，不过她的驯养方式比起她的‘师父’，特别简单粗暴又直接好用。
　　晋斐白问她，她也不怎么掩饰，告诉他自己会怎么驯养一只动物。
　　“这已经能自己捕猎的，不怎么聪明的，关到足够坚固的笼子，放房间里让它熟悉自己的气味，亲自喂食喂的时候它想攻击就打，打个半死再亲自上药安抚。
　　等它不会主动攻击的时候去逗它，惹它生气，折腾到精疲力尽或者打个半死——当然不建议每次都打，这样容易养得畏缩，让它狂怒无能到平静之后，适当安抚，让它明白反抗是没用的，而不反抗也不回受到伤害。
　　这个时候驯养已经初步成功了，接下来只需要要让它明白，什么东西可以伸爪子什么不可以，什么时候应该伸爪子什么时候绝对不能。”
　　“至于才出生的，那就要温柔点了，能不打就不打，带在身边，直接教它怎么执行命令就好——当然，有些怎么也不乖的，剪它爪子什么的就够了。
　　像这种鳞甲的大多数都不怎么聪明，它们只知道怕和乖，只要出现另一个让它怕的人或存在，它就能投降，没有一点‘忠’。
　　养起来还费时费力，带着也不方便，放地上嫌脏放身上有点不合适我的风格，蛇倒是没这些问题，但我嫌它冷。
　　我更喜欢毛绒绒的它们都很聪明，驯服了就不用操心，足够忠心，绝不对第二人低头。尤其是豹子和狼，它们最漂亮最聪明了，当然老虎也足够可爱，哦最可爱的还是伶鼬和异域的黑足猫，看似小巧无害其实超凶！太让人喜欢了。
　　熊就不行了，笨重又不好看，熊简直是所有毛绒绒里最笨的了当然还有蜀地的滚滚例外，虽然是熊但真的特别聪明，是熊里面攻击力最强的还吃竹子水果好养活，又可爱会撒娇，女孩子都可以养。”
　　“最不好驯养的是异域的蜜獾，仗着不怕毒什么都乱吃，眼睛瞎什么动物的敢惹，还记仇！不小心踩一脚硬是扔到天涯海角都要跑回来咬人，章鱼都比它好养！
　　海里的捕食者属海豚最好养，有张好脸就够了，当然因为这种动物看脸，它也最不值得信任，出海能跟着别的海豚跑了。”
　　“海中最值得信任的是独行的鲸。”
　　“鲸鱼除了蓝鲸从来都是成群结队的——当然蓝鲸我不知道能不能驯服，太大只了，别的小一些的鲸还有可能。
　　独行的鲸鱼是被族群抛弃的，那种生灵渴望同伴，我曾听过深海传来鲸鸣声，空灵而哀伤。
　　它渴望同伴，哪怕仅仅给予能让它明白自己被认同的一个信息，有真正愿意时常去见见它的一个意愿，都可以获得它的友谊。”
　　“不能驯服是当然的了，人也没办法带着那么大一只不是。”
…………
　　苏小昭成功入住世子府，然后悄咪咪偶遇银狻……差点被记恨恼怒的银狻给咬了……
　　然后就有了开头的那番对话。
　　“其实还有一个名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病理概念。”
　　“一个心理有弱点的人，在有性命危险的时候，只要造成其危险的人有一点让其觉得可以寄托安全感的存在，就很容易对其产生寄托，原谅其迫害，进而喜欢。”
　　“银狻的眼睛，那种冷漠真像我几年前失去的雪豹。”
………
　　“……”
　　苏小昭揪着黑猫后颈，两双一样水润清澈、灵动深邃的大眼很认真地对视着，好一会儿后，不约而同的流露对彼此的嫌弃。
　　“就这种小猫崽子？”
　　毫不怜惜地一丢，巴掌大的小黑猫灵敏落地，跳上了影一的肩，转过身来对着她呲着小奶牙，惹得苏小昭嗤道：“狐假虎威，有什么好养的。”
　　“晋斐白身边带着的蛇太危险了，有这只猫在，还能拦一拦。”影一解释道。
　　“还想威胁我？影一捉住它！”
　　看着影一手肩上对她威胁低吼的猫崽子，苏小昭眉毛一挑，直接命令影一武力镇压。
　　拎起猫崽子，苏小昭啧啧两声，怼到影一面前。
　　两双眼睛十分靠近，同样带着点气鼓鼓，不满的看着他。让影一感觉这只猫果然很像他的小姐。
　　“就这还没断奶的小猫崽子？连我都能捉住它。”
　　小猫崽子被晃悠得不舒服，却因为本能无法挣脱，小爪子挥得十分无力。
　　苏小昭看着，眼睛带着笑，却仿佛浮光掠影，像是春日里重重冰封的湖，看上去已经有初融雪水在上面流淌，但底下，仍是波澜不起刺骨寒凉。
　　影一微征，旋即低了声音，似是安抚般解释道：“属下见它那对上两只恶犬而不落下风，便觉得可以拿来防范毒蛇，若是小姐不喜欢，我带走它就是了。”
　　“带走？”冰封的湖面裂开了，浮光掠影，照见了深不见底的冰窟窿之下，真正的深潭——
　　晦涩，而绝望。
　　“带去哪里？放走吗？”苏小昭低头，放开了猫崽子，笑了一声，那笑声里隐隐约约的，似乎变了调。“带回了又放走，不是同类，所以再有人性都无所谓，可以随便决定生死去留吗？”
　　“不是的。”孤冷如寒冬积雪的声线，平平道来，可这次，却仿佛有冬阳照，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温柔。
　　“只是如果小姐不喜欢，就不让它出现在你面前。”
　　“我不喜欢……”苏小昭阴恻恻地道：“我是想喝猫汤。”
　　“属下去买只干净的。”影一答地毫不犹豫。
　　“哼，人类，驰名双标。”
　　苏小昭扼腕叹息，觉得还是小影儿在比较好，好糊弄还能骗他答应点什么，大影儿不好耍啊。
　　“算了，猫肉有点酸。”
　　“你说这猫崽子能打狗？”
　　苏小昭歪了歪头，睨眼看着小猫崽子，正好见猫崽子也斜眼看过来，莫名不屑而轻蔑。
　　呔！这种冷漠的小眼神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变异了？或许是什么奇怪的品种？影一捉住它。”
　　让影一控制住小猫崽子，苏小昭扒拉着猫爪子，瞧着也没看见有爪子，像是小奶猫还没长一样，嗯，倒是肉球球挺好摸的咳咳。
　　“它咬人吗？”
　　苏小昭摸着猫崽子的肉垫，目光认真。
　　“它很听话，不会咬小姐。”
　　苏小昭瞟了他一眼，眼中诡谲沉淀，静而深湛，问道：“也听我的？”
　　“小姐，它不咬我。”
　　“嘁。”
　　“要是这小东西没你说的这么厉害，今晚我们还喝猫汤！”
　　苏小昭神色一凛，大拇指按着肉垫稍微用力一摁。
　　粉色的爪子勾出，却不觉得粉嫩可爱，倒像是长期沾红未能洗净，染成的模样。猫崽子仿佛真的通人性，恰在伸爪子时威胁着叫了一声，配音到位，气势都上来了。
　　苏小昭看看爪子，又看看猫脸，眼神游离了一下：“还不错。”
…………
　　成功被影一送给苏小昭的猫崽子站在桌上，眼睛盯着门口，等影一回来。
　　“崽子，来，叫一声我听听。”
　　得了新玩具的苏小昭兴趣十足，拿着根毛笔逗着。
　　黑猫睨了她一眼，十分不屑一顾。
　　“嘿你这小眼神，不错，小爷我就喜欢驯服你这种小野猫！”
　　仗着黑猫崽子通人性听影一的话不敢伤她，苏小昭猛得把猫扒拉到怀里试图疯狂蹂躏。
　　“喵嗷——！”
　　不伸尖爪全凭力气也轻易挣脱的猫崽子瞬间窜上房梁，低头，发出呼噜的声音，直勾勾盯着苏小昭，仿佛想给她一爪子。
　　苏小昭拍掉手手的猫毛，看着猫崽子眼神挑衅：“当了我的猫还不给撸？怎么，觉得你的主人是大影儿不是我？”
　　“小爷还就告诉你了，就像你只认大影儿一个主人，也还是我的东西。”
　　
ps番外短节——素琴
　　什么，是神明？
　　万能的伟力？超脱凡尘的心灵？让人无法不仰望的魅力？如光明一般让人落泪的救赎？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苏三姑娘看中了她与其相似的外表，半是威胁半是劝告地把她从烟花之地带走时，眼神清澈明朗，沉淀着诡谲的疯狂与平静的笑，没有半丝同情怜悯，更没有轻蔑。
　　就像是，她并非一个沦落青楼的卑贱风尘女子，而是一个，可以和她平等谈话的人；一个，可以让她去平淡面对的街头陌生人。
　　一个，人！
　　在苏三姑娘眼中，她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人，附加的标签顶多是可以被威胁利用。
　　流落风尘很痛苦，可她知道，在皇宫里时不时顶替别人身份更是九死一生的龙潭虎穴。
　　早死或晚死，苟且偷生或疯狂一把，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素琴看着苏三姑娘含笑诡谲的眼睛，心想，真的就那么想逃离这里，这么怕死，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也愿走一趟？
…………
　　“我明白了，小姐。”
…………
　　苏三姑娘，没有一点想象中神明或英雄的样子，那半疯半癫的样子更谈不上魅力和救赎，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追随？
…………
　　素琴观察着苏三姑娘的举止言谈，认真揣摩。
…………
　　可哪怕前方是十八层地狱，她也愿意走。
　　苏三姑娘……是她的神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