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冲动(上)寇少的童年

作者:空心南瓜

(夜深人静,难以入睡,妄想症颠狂症精神分裂症一并发作,啊啊啊,燃烧吧小宇宙!趁现在没人赶紧贴上。文字拙劣,情节幼稚,丢人了。先申明:本文不是恶搞,表笑。本文与正文没有任何关系,连虚构都算不上,纯属意淫。喜欢的就看看,不喜欢的勿砸,大大勿骂,呃,只是一个平凡而纯洁的扣子。。。我心灵脆弱呃。。。)
第一次见到安之,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早。那时候,安之还躲在一个举世无争湿润温暖的世界安睡,与司寇所在的世界只隔着一层肚皮。司寇在幼儿园隔着梅姨的衣服,举起手轻轻触摸,暖暖的,软软的,只觉得从那里诞生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生物,是那样的不可思议。
司寇从小对母亲就没有印象,父亲总是在外面忙碌,空旷的房子是那样冷清,小小年纪的自己常常躲在书房里研究那些弄不清用途的笔墨纸砚,和满屋子像清末石砖那样厚重的书籍。父亲偶尔也和一些女子回家,那些女子叫什么名字,自己无从得知,长什么样,自己没有记忆。只知道她们会化妆会笑会捏他的脸颊,这让司寇讨厌。司寇觉得脏。他只知道,这些女子,不会是他的母亲。母亲,不会是这个样子。
直到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子,很温柔,妆很淡,玲珑的五官透出清秀。父亲温和地对他笑着说:“寇儿,以后他就是你的妈妈。叫妈妈。”司寇愣愣地看着那个女子的脸,心中陡然升起的好感让他一时忘记怎么开口说话,父亲的笑容愈发僵硬。支支吾吾了半晌正欲开口,那个女子倒先笑了:“妈妈也不是随便叫的,这样吧,你叫我梅姨,好不好呢?”
司寇又愣,刚到嘴边的那一声“妈妈”就这么咽了下去。在女子温柔鼓励的目光里,司寇几乎神经不受控制地喃喃道:“梅姨。”
寇父紧绷的神情松弛下来,哈哈大笑:“好。好。”梅姨笑了,没有捏他的脸颊,却是轻轻抚摸他的脑袋:“寇儿好乖。”那种温暖纤柔的触感,司寇至今没有忘记。
司寇并不讨厌梅姨,甚至是喜欢她的。每天早上,梅姨会笑着亲手为他的吐司抹上果酱。周末,梅姨会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去游乐场,动物园,购物商场。。。那是司寇从未去过却一直向往的世界,欢声笑语,共享天伦。梅姨会常常到书房看看他,告诉他一些新鲜的知识和有关父亲纵横商场的故事,那样柔声细语,却充满了对父亲的崇拜。司寇不知道母亲是不是这个样子,可是梅姨让他感受到的母爱和温暖,让他心目中母亲的形象渐渐清晰。多少个晚上,当梅姨会为他盖好被子,轻吻他的额头,柔声安慰他入睡的时候,司寇那即将喊出口的一声“妈妈”,却因为羞涩和胆怯,硬是被自己生生的咽了下去。
可是,这样温情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很久,父亲的彻夜不归让梅姨的笑容里有了淡淡的愁怨。尽管梅姨对自己还是那么好,可是从小就敏感的司寇知道:梅姨不开心。他很想让梅姨开心,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甚至不知道梅姨不开心的原因。
终于在一个深夜,司寇被一声崩溃的尖叫和摔碎的花瓶惊醒。他听到了父亲与梅姨的争吵和梅姨的哭泣。司寇爬起床,赤着小脚蹑手蹑脚走到父亲和梅姨的卧室门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鼓起胆子这么做,也许是好奇,又也许,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安排。司寇只记得那天晚上走廊上有冷风吹过,地板很凉。他瘦小的身体在单薄的睡衣里瑟瑟发抖。那天晚上司寇听到了很多,有些并不太懂,但是从梅姨的哭泣声中听到了再清晰不过的一句话:“寇儿多可怜,他甚至不是你亲生的!姓司的,你继续这样吧!你会有报应的!”
司寇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好奇心早已没了踪影,他不知道要哭,不知道求问,只是那样木木地躺在床上,瑟缩在被子里,一动也不动,时不时地打个冷颤。脑海中反复响着那一句话:“他不是你亲生的。。。他不是你亲生的。。。他不是你亲生的。。。”一宿未眠,在走廊里失去的体温,一夜都没有暖过来。
第二天,司寇在别墅顶楼见到了梅姨。她仰望着广阔而透明的天窗,目光却透过窗户好像远远望向什么地方。梅姨见到他来,想背过脸去,可是司寇还是看到了她脸上的泪水。司寇伸出小手握了握梅姨的手指,想开口安慰,却不知如何说。梅姨却猛然转身,弯下腰,紧紧地抱住他:“寇儿。。。对不起。要听话,要学会照顾自己。。。”喉咙哽咽地再也难以发出声音。司寇一动不动地被抱着,感觉昨夜失去的体温,又渐渐的回来。
那天晚上梅姨走了。司寇透过客厅里的落地窗望着载送梅姨的那辆黑色轿车无声滑出花园,动了动嘴唇,终于发出了一个声音:“妈妈。”那声音,只有自己能够听见,很清楚的听见。一滴滴的泪水,无声地落在羊毛地毯上,瞬间失去了踪影。
后来,梅姨去幼儿园看他,他心里很高兴,却不知道如何说谢谢,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的感情,只是那么傻傻地看着梅姨,摸着梅姨隆起的肚子,胸口涌起莫名的喜悦。
一年后的一天,司寇由佣人王妈陪着去医院打针,在医院里见到了抱着孩子坐在长椅上的梅姨。脸上还是淡淡的妆容,温柔的微笑,却遮不住病容和疲倦。梅姨只注视着怀中的孩子,那样专注,仿佛那就是全世界。抬头见到已经站在面前的司寇,不由吃了一惊,随即柔美地笑了:“寇儿,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生病了吗?”司寇没有答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小婴儿,震惊于生命雏形的美好。婴儿粉嘟嘟的,嘴唇柔嫩的像花瓣,小手和小脚像棉花一样白软。眼睛直直地看着司寇,偶尔转动一下,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司寇忍不住去轻握婴儿的小手,婴儿对着司寇咧开嘴笑。司寇一愣,不由地笑出声,握着婴儿的手紧了紧,婴儿也笑得发出咯咯的声音。梅姨静静地望着司寇微笑。司寇望着婴儿,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是个像我一样的男孩吗?”“不,是个女孩。”梅姨答。突然,像是一道闪亮的白光在脑子里乍现,司寇猛然抬起头,正欲说话,拿着药品的王妈喊了声“小少爷。。。”就匆匆跑过来:“哎哟我的小祖宗,往哪跑吓死我。。。”猛然看见面前的梅姨,顿时尴尬,几番张了张嘴,刚喊出“太。。。”,梅姨站起身,说:“照顾好小少爷。”王妈忙答:“是是是。”梅姨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寇站在那里,睁大眼睛望着梅姨纤弱的背影,欲问出的话语在心中回响:“梅姨,她是我的妹妹吗?”
那天晚上司寇想了很久,终于认定那就是自己的妹妹。司寇虽然不多话,但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司寇觉得这世界除了爸爸妈妈和梅姨,自己还多了一个亲人,一个比自己更迟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妹妹。他很开心。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在自己家的花园,他像别的男孩子一样,带着身穿粉色公主裙的妹妹玩耍。司寇在梦里微笑。
以后家里每次举办酒会,司寇依旧穿着小西服很不搭调地站在客厅的角落里。看着俊男美女觥筹交错,司寇却不再觉得自己孤单,想到自己有一个妹妹,血脉相连的妹妹,他会想象自己和妹妹一起玩耍,和妹妹轻声说话。常有美女紧搂住父亲的胳膊半开玩笑说:“哎哟司总,你这儿子可一点不像你啊,不爱说话还喜欢自言自语的傻笑呀。”话虽无意却正中命门,寇父脸上却波澜不惊仿佛不以为意,司寇心中猛然扯紧的弦又松了下来。
后来司寇渐渐长大,又出国念书,接触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性格渐渐放开了,也知道自己打小认定的妹妹应该也不是亲妹妹,可仍旧放不下那一丝牵挂。其间也曾瞒着父亲寻找过梅姨的下落,却一直未果。工作后繁忙的生活虽让自己暂时忘却了童年种种心结,可是妹妹这个词,他却始终没有忘记,而是深藏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相信茫茫人海,只要有缘,终有一天可以找到,却没有料到,一切来的那样毫无章法,仿佛从天而降,却让他措手不及。(未完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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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评论文章:水北天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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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章作者: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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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时间:2008-02-25 00:47: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