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楼越之烦恼Ⅴ

——————（这里是无责任猜想的分割线。人物可能ooc，镜子bug,慎入）—————
眼前便是神霄府，真真是琼楼玉宇，飞霞流光。
楼越目不斜视，不敢多看，只是神情有些许恍惚。几十年日夜辛苦修行，终于博得天道垂怜。心中夙愿一朝实现，胸中难得激荡不已。
“进来吧。”
只见眼前忽的出现了一位总角仙童，一边笑嘻嘻地唤他，一边迈入了门内。于是楼越紧跟着走了进去。然而进门不久，那位仙童的身影却消失了。周遭丝竹之声绕梁不绝，却无一丝半点人声。
楼越心下有些疑惑，凝神细思，却感知不到任何人存在的痕迹。以他的修为，虽在人界难逢敌手，但放在仙界，不过是沧海一粟。他心下了然，说不定这位天帝正在暗处观察，便沿着先前那位仙童的方向继续向正殿走去。
走至殿门处，他单手拂起珠帘，微微侧了侧身，微微打量了一眼，然后抬脚稳步迈入殿内。绕过门口屏风，楼越抬头一看，却见对面御座之上却空无一人，而右手处则矗立着一面一人高的镜子，颇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此镜虽无雕金镂彩，质地似玉非玉，却蕴含着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他只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原地规矩地站着，只是暗自想着：从未听闻登录仙籍还需经历这般“考验”，不知这长生天帝是何用意？
不知等了多久。忽然间，他朝镜子看去，原来那镜子边上不知何时趴了一只乌龟，正在懒洋洋地伸脖子。见到他直向它瞅，也没甚反应，反而慢吞吞地向镜子努努嘴。
楼越皱了皱眉，略微思忖，向镜子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镜子刚才还是普通的镜子，等他一走近，镜子里一片空白的画面忽然拨云见雾，现出了一幅图景：在一处山崖上一块巨石旁，一位鹅黄衣衫的仙人与一位红袍仙人似在对话。
楼越眼尖，一下就认了出来。那正是镇海崖上的风动石，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至于那位红袍金辔的，竟是陈武！而那位鹅黄衣衫的，则与他记忆里的那一位重叠……不对，样貌不对！……
可惜镜子里只有画面，却无声音。楼越看着镜中两人侃侃聊天，却蹙起了秀眉，十分紧张地盯着镜面。他来不及去思索为何陈武在此，心中只想知道一件事：他究竟是不是他？
画面一转，只见崖山震动，红光漫天，楼灵孕育而生，恰好落在那位鹅黄衣衫的怀中。随即红袍金辔的陈武踏云而来，与鹅黄衣衫一起手忙脚乱地照顾这位刚出生的年幼楼灵。
看到这里，楼越不免有些发怔。
他……他是紫华，他肯定是紫华。是紫华将他一手带大的，以他对紫华身形、衣着的了解，他的确是他！一别经年，如今又能在此处见一见他，楼越心中顿时翻涌起了复杂的情感，有一种难言的苦涩。可是，他转念一想，镜中此时紫华的样貌与记忆并不相符。难道就是三岁时的记忆被修改的由来？紫华为何隐瞒他的样貌？陈武为何说他不识紫华？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一个的问题浮现在他的脑海，如同三伏天当头浇下的一盆冷水，冲淡了他逋一见着紫华的喜悦之情。
他看到陈武置办衣服、鞋子、玩具。
他又目不转睛地盯着镜中的画面，陈武再一次踏云而来，携带了4口大箱子。这正好是他三岁的时候。
这箱子他怎会不熟悉？
入夜时分，紫华掐了一道仙诀，一道仙光落入他的脑海。紫华随即换了一副相貌——正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眉目平凡，气质清冷的样貌。不多时，楼外的陈武也放下手中打磨的木剑，驾云离去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眼眶有些发酸。
紫华欺我。陈武欺我。
现在看来，紫华怕是要掩饰他的身份，才特意隐瞒罢。至于陈武……他小时候的衣物、他的玩具，他三岁时在楼外捡起的剑，他六岁时在风动石上拿起的剑……原来都是陈武一手置办的。
陈武！竟是陈武!
他一直以为在少年时光里，他的生命里只有紫华一人，没曾想到还有另一个人一直在关心他的成长。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告诉我。
他眼眶微红，却使劲向上看着，像是跟泪水较劲似得，不肯叫它流出来。却不知他泪盈于睫的模样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风情，眉心楼印嫣红的仿佛要滴下血来。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又低头向镜中看去。没想到这恍惚之间，镜中的画面已被转到勾陈修建镇海楼以后的情景了，都是些日常流水，瞧也瞧不出个究竟来。这个时间，他和勾陈一起亲身经历过，如今重温，
“怎么回事？”这不是他想看的地方。他恼怒地敲了敲镜面，只听得“咚咚”两声在殿内回响。毫无动静。毫无回应。
他长叹了一口气，手指轻抚过镜面。
须臾，镜中一晃，又到了他和陈武喝酒的那条晚上。楼越眼睛一眨不眨。他看见自己抱着陈武到了温泉，他看见了自己特意从对岸涉水而来。他看到镜中的自己亲吻着陈武，没想到画面一转，只见他昏睡在榻上，陈武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望着他，顷刻间，掐了一道仙诀。
这个动作刺痛了楼越的眼，他又要我忘记。为什么？
随后只见楼宇震动，他一看便知，陈武道心不稳所致。不知怎地，陈武忽地冷静了下来，从胸膛中扯出一根红线来，将一端给了他……
他来不及去细看后续画面，因为双眼已经模糊，他呆呆地站着，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呵……我真是……”我竟然用这种方式……陈武和紫华是不同的啊。他曾两次涉水去寻紫华，但紫华呢，他划了一条清晰的界线。
“镇海楼灵楼越”
恍惚之间，耳畔忽然响起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这一声把楼越从沉思中带出，他抬头一看，帝座间坐着的那位应是那长生天帝。转瞬之间，他蓦地感到了一股威压，直叫他跪下，他挣扎地想起身，但是无济于事。他内心对陈武的离去充满了复杂的感情。但他不愿意承认。他更恨这种被人钳制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你早就感觉到了吧，你身上仙契的存在。你可知是勾陈的本命仙契？”
楼越猛地一抬头。
本命仙契？陈武竟然？
“你口中的陈武，便是勾陈天皇大帝”
勾陈，三界武帝。怪不得他一身仙力，怪不得他在武道上所向披靡。陈武……你连姓名也是假的……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神情肃穆“如何才能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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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楼 越：我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把我写哭。明明四爷说我自六岁起，就像装了一个阀门。
Bling：不好意思啊，我管不住我的手……这不是我的手……
楼 越：你口口声声说要看甜文，为什么要在长评虐我一遍又一遍！为什么你这么残忍、这么任性、这么冷酷无情？
Bling：……读书人，哪能说虐呢？难道“虐”有四种写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