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楼越之烦恼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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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秋雨凉，秋花惨淡秋草长。站在越风山之巅向下望去，一边是深林寂寂，一边是红尘滚滚。亭台楼阁、勾栏酒肆，商贩往来叫卖，稚童玩耍嬉戏。平日里他总是嫌烦，用灵力隔绝了这些喧闹的声音，但今日他却仍由这些热闹嘈杂之声入耳，不知痴痴地呆立了多久。
一回神，风里隐约传来孩子们拍着手唱起的歌谣：“……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
他凝神细细聆听，喃喃自语：“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在这镇海楼的百年间，他见过太多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山间寂寞如斯，日升日落、花开花谢自有定时。他作为镇海楼灵，生死均系于镇海楼本体之上。照理来说，一般的楼体经历不住上百年的风雨。若不修仙，等待他的就是有限的寿元。
曾几何时，天命终于垂青于他，当他欲登仙界之时，却遍寻天界顺风耳、幽冥生死薄，无一听闻“紫华”。寻寻觅觅一场空。也许，“紫华”已经不存于世；也许，“紫华”并非真姓名。无论是哪种真相，除了谎言和孤独，他一无所有。一想到这些，他心底空空落落的：待我百年之后，他会记得他一手养大的楼越吗？
成仙于我何益？
恍惚之间，他发现自己走到了镇海墓前。坟头因无人打理已呈残颓之状，荒草丛生。他记得他曾赌气地发誓，一辈子也不会踏足一步。可世上哪有永恒不变的事物呢？世事难料，人心亦如此。
这是他第一次踏入墓中。只见墓穴底部有一处凹陷，像是有人常躺的痕迹。狭窄的墓穴中，周遭寂静无声。他小心翼翼地躺留下来，此处冰凉入骨，但他却贪恋这种感觉，因为能离青华更近了一点的认知能给他一丝慰藉，片刻温暖。正如惊霜寒雀，枹树无温，吊月秋虫，偎栏自热。他又想起了小时候青华抱着小小的他，看着上香的信男信女，跟他娓娓道来人间的故事……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忽然明白了青华眼中的忧郁和思念。
“啪塔”一声，一滴泪珠滑落，倏忽之间又隐没了。
终于，那一天到来了。
“山神，我会将灵力还给越风山。以后这山便随您姓华，华风山。以后镇海楼若孕育楼灵，不可姓楼，不可名越。这是镇海剑，身具传承，亦可助你守山。”楼越装作不经意间扫了一眼镇海墓，心里仍然隐隐作痛。也罢，他如此待我，我便如此待他。
他将镇海剑交给山神，接着又拿出一个玉盒，“若是……如若有一天陈武来寻我，你就把这个交给他。”山神双手接过，迟疑地问：“楼越，你……”
谁料语未毕，楼越已不见踪影。
……N柱香后……
正在青华天宫中蹭饭吃的勾陈猛然心惊，大叫一声：“不好！”仙契另一端连着的是楼越，他现在怎么了……勾陈不敢多做设想，便火急火燎地下界去了。
等他到达越风山，却只见遍地狼藉，触目惊心。
勾陈失声问道：“小越……小越呢？”他眼锋一扫，吓得一旁颤颤巍巍的山神浑身一抖，忙不迭的将一个盒子捧了出来：“楼越……这是楼越给陈武上仙您的……”
勾陈现在万千思绪难以厘清，一把将盒子捞过来，捧在了手心，迟疑一阵，还是翻开了盖子，这一看更是脸如败灰，手一抖，竟是连盒子也拿不住了。
原来盒子里别无他物，只一根朱胭发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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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四爷：下面我宣布比惨大会第一名获得者是——楼越！
青华：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勾陈：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四爷：咳咳，我真是亲妈……后面会苦尽甘来的，我保证！
楼越：苦四十章，甜一章？
（青华、勾陈、楼越集体向四爷投来了深邃的目光：迷之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