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光球：第四轮

“第三局。”邓布利多温和地说，阿不福思像是手脚不协调的重症病人一样僵着身躯坐在椅子上，表情复杂纠结的足以载入史册，所幸当他看到格林德沃的下一秒立刻恢复了正常，朝对方露出了森森的牙齿。
“想炫耀你保养得当的牙齿吗？”格林德沃阴沉地说，“我知道几百种方法可以让它们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口腔里。”
“想炫耀一下你得不到的东西，”阿不福思傲慢地抬头，蓝眼睛带着嘲笑，“你所谓的王后站在了我这边，失败者。况且你在纽蒙嘉德还有牙齿吗？”
“适可而止，”邓布利多瞥了格林德沃一眼警告，又稳定地环顾了一圈，假装没看见赫敏睁大的眼睛，口吻自然地说：“这局就请里德尔先生抽签如何？”
格兰芬多们惊诧地看着他，格林德沃冷笑了一声，少年里德尔也抬了抬眉，怀疑地盯了他片刻，这才对飘飘悠悠浮在面前的签箱伸出手。
咔吧——
他的手被卡在箱口了。
里德尔恼怒而阴鸷地扫了周围一圈，窃笑声反而更大了，邓布利多轻笑了起来。“真遗憾，”他有些孩子气地道歉，“我只是想试试自己的特权。”
又是轻微的响声，里德尔终于艰难抽出了这张签。
“说出你最想杀死的人，”他干巴巴地说，“非公共题。”他抬起头，慢吞吞地拖长了调子：“需要我说出来吗？”
“真是个好题目。”西里斯懒散地评价。
“不用猜。”哈利耸了耸肩。
赫敏叹了口气，德拉科神色复杂地看了救世主一眼。
“我也认为这局意义不大，”邓布利多轻描淡写地说，“换一张怎么样？”
里德尔冷冷看了手中纸条一眼，一把火焰烧了个干净，却没再伸出手。
“怕被再咬一次？”西里斯挑衅地说，向右躲开了一道绿芒。
“看来需要我亲自出手了。”邓布利多惋惜地说，挥手抽出了一张纸条。
“公共题，”纸条神气活现地说，“只有公共题我们才会这么兴奋——亲爱的，其实我们每张纸条出现在您手中都很兴奋！说出你最想复活的人——仅限之前被分到格兰芬多学院的人回答。公共题不能替换，校长，况且这个游戏多么有趣啊！”
格林德沃挑起眉。
阿不福思怒视了纸条半响，皱巴巴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了和年龄相符的衰老。
“……阿莉安娜。”他用一种说不清地温柔语气说出了这个名字，随即恢复了平时的暴躁语气，“下一个！”他盯着一言不发的邓布利多烦躁地说。
邓布利多一言不发。
“西里斯。”
哈利不假思索地说，旁边的教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却得到了教子一个略带痛苦的神情。“我一直希望你能看到最后的胜利场面。”他说。
“我知道。”西里斯沙哑着说，“我知道。”
黑发的男人抬起头。“我希望是詹姆斯。”他说。
哈利盯着他，很难形容自己的心脏是不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
赫敏注视着他们，等了一会儿，这才谨慎地思索了起来。“这很难决定，”她说，“弗雷德，塞德里克，科林，莱姆斯，唐克斯……”
她报出的名单在在场短暂的安静了一会儿。
“我想象不出来他们的家人有多痛苦，”赫敏说，像是努力衡量了最佳的选项，“事实上，这个题目同样令我难以抉择。战争中逝去的无辜的人太多了，如果非要选择一个的话，我选弗雷德，乔治几乎不敢再照镜子了。”
她的话煎熬着每一个还存在良知的人，邓布利多轻微叹息着。
“你呢？”阿不福思忽然转头对格林德沃说，脸上带着嘲讽，“我猜你压根就不想复活什么人？”
“也许你错了。”格林德沃慢慢地说。
他的目光漫长的停顿在邓布利多身上。
“阿莉安娜，”他说，“我希望她还活着。”
阿不福思猛地靠在了椅背上，他看到邓布利多同时岔开了他们两人的视线，蓝眼睛遥遥注视着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的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