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综]那些炮灰们》

一帘噩梦的同人可没冤枉他，平鑫涛在2004年的采访中说自己穷了半生，连牛奶面包都没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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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珩初恋26年 平鑫涛称奇
2004/09/08
【记者于国华、周美惠、沈佩君】
半世纪来，由于出版三毛、张爱玲、琼瑶等才华洋溢的作家作品，创造了皇冠出版社历久不衰的市场传奇，这也得归功于皇冠文化集团社长平鑫涛待人处世的细腻过人。但对平鑫涛而言，三个子女伴随皇冠的成长，同样是他人生的重要成就。次女平珩最近接任中正文化中心（国家戏剧院、国家音乐厅两厅院）艺术总监，作父亲的虽表示「心痛」，言下其实透露着骄傲。
虽同是文化人，父女两代的生活哲学其实有着明显差异。一生从事出版的平鑫涛，凡事认真用力，更勤奋自律；对别人则细心体贴，对子女更是全力支持和鼓励。致力经营舞团及剧场的平珩，则乐于从创作和表演中找寻满足，做一个天真而认真的艺术家。
出生上海贫苦家庭，平鑫涛在暴力阴影下长大，他早就发誓，要让孩子过不同的生活。平鑫涛自己全心全意追求成功，到平珩这一代，有父亲丰厚的羽翼，心中想的只是兴趣和好玩，成功对她如同浮云。问平珩，要不要学习父亲的打拚精神，追求人生事业的顶峰？她也坦率，不要，因为太苦。
两年前平鑫涛有过一场大病，愈后，重拾平淡生活乐趣，难得露面，更谢绝采访。为了和女儿平珩对谈，这一次破例。以下是平鑫涛和平珩的父女「相对论」。
心痛女儿接下两厅院
感谢老爸从来不说不
问：平珩接任两厅院艺术总监，听说平先生不同意？
平鑫涛（以下简称「涛」）：我是心痛。她够忙了，我们一年见不了几次面，都是半夜里大家空了，再通电话。两厅院那么大，要应付那么多事，而且我们家族是一点政治都不碰的。她后来告诉我，现在组织改了，两厅院不再是政府单位，不然我会更反对。
有天她找我谈了很多，我想，帮忙艺术发展也是好事，我希望她能做得好，但这么重要的工作，还需要大家帮忙。她有抱负，但结论我还是很心痛。
平珩（以下简称「珩」）：成长过程中，爸一直宠我们，他总让我们自由发展。像我大学毕业要去纽约，他非常担心，但并没有说不行，还陪着我去。
我们家里的人都是这样，有什么想法大家都支持，但会彼此讨论。很多事情，家里人比自己看得更清楚。
他 看到女儿的劳力
她 看到老爸的劳心 问：最近媒体有许多平珩的报导，说她善于沟通、温和、任劳任怨等。平先生是否觉得，小女儿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成就？
涛：我一直对她有许多误会。在我心目中，平珩是三个孩子中最柔弱、最需要保护的。这是一个大误会。
她六岁开始学芭蕾，练舞很苦，我以为小女孩玩玩而已，没想到她一直坚持到现在。她大学念外文，但毕业后要到纽约继续学舞，我很担心她，能适应纽约大学那么专业的训练吗？结果她还是读完了研究所。我发觉她很有主见，其实并不柔弱。
珩：我爸是「用力生活」那种人，例如他听音乐，家里每张ＣＤ都分类贴着红标、黄标、绿标；他要看五、六份报和五十本杂志，知道的讯息比我们都多。他看到我累，只是劳力；我们看到他的累，是劳心。
问：平珩能体会父亲对妳的心痛吗？
珩：人再忙也不能包山包海。记得第一年在学校开课，很紧张，平常要备课，假日要出田野，才一年就得急性肝炎，在医院躺三星期。有一天林怀民老师打电话给我，问我好不好，我说：「还好！」林老师说：「最喜欢听妳讲『还好』，那就表示没问题。」
我明明很不好，在医院还吊着点滴，为什么要讲「还好」？我花了十年才学会这件事，很多时候，自己没那么好。以前觉得，事情再多、再不顺手，苦撑一下就过去，事情常不断揽在身上。后来知道，不想做的事不一定要勉强自己，要放掉一些、聪明一些。
问：皇冠草创时期，平先生也非常忙，一天做三个工作。是什么力量支撑你？
涛：我穷了半生，追求成功的信念很强。我一直到大学毕业，没机会喝一杯牛奶、吃一片烤面包，大学最好的服装是一条领带，对那种穷苦的人生过程，体认非常深刻。
珩：我就完全不一样，成功从不会出现在我脑袋。我做的事，想的都不是成功，而是好玩。成功是件好事，但我在做喜欢的事。
兼三职 女儿不认识他
印象中 爸帮我做班旗
问：平先生是否觉得，过去工作太忙，亏欠孩子很多？
涛：她五、六个月大，我白天当公务员、晚上编杂志，半夜要录音当ＤＪ，根本没时间管女儿。有天半夜她哭了，我还在工作，好意去看看，结果她好像看到陌生人，哭得是天翻地覆。我就警觉到：太对不起她了。
珩：在我印象中，并不觉得他忙，爸好像永远有时间可以帮我们做些什么事。高二我当班代，老师说要做班旗，我就留张字条给爸说，要设计班旗。他回家可能已经深夜三、四点，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是设计好一面班旗，还写着太阳啊、草地啊各是什么意义。结果老师看了很感动，还要求保留班旗。
问：平珩觉得爸爸浪漫吗？
珩：有一次爸和我一起逛纽约ＳＯＨＯ，坐在路边喝咖啡。我的朋友说：「妳爸很浪漫耶！」我才第一次把爸爸和浪漫联想在一起。但回想起来，爸真做了很多浪漫的事。
我十七岁生日，他送给我一个盒子，放了一些小东西都很漂亮。盒子里还有一层，有一千七百元，但那是十七张百元钞票，每张都折得细细紧紧的，还用胶黏好。爸给我钱，又不让我太容易拿到，要慢慢用。在很多小事上，爸很细心的表现了浪漫。
女儿 恋爱26年结婚
老爸意外 说是传奇
问：平珩去年和相爱廿六年的摄影家林少岩结婚，平先生如何看这段爱情？
涛：我去纽约参加平珩毕业典礼，第一次见到林少岩，谈得很投机。谈到他们的事，林少岩说：「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我们，还会继续在一起。」我想，哦，接下来该谈终身大事了。结果少岩说：「我们能不能，不要结婚？」
这真令我意外。我心里面有两个声音，但最后决定尊重他们。当然另一个意外是，廿多年之后，他们又决定要结婚了。我很高兴啊。
这段爱情简值是传奇。她的初恋，维持廿六年然后结婚，真难以想象。如果由琼瑶写成小说，别人一定说，这不食人间烟火，人间那有这样的爱情？她反正就是那么的一心一德。
【2004/09/07 联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