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重生农家乐》

作者:尼罗粉

这一家子的贫困,比老秦家还甚。
爷爷:身体不好,长年看病吃药,人也不勤快。能偷懒就偷懒的那种。
奶奶:严重气管炎和心脏病,一旦发病就要送医院急救,一次诊疗费、住院费…就是一个农民家庭一年、几年的收入——那是“挣工分”的年代。日常要精心维护,不能干活,不能吃的差,注意保暖,不能断药….
父亲:病母生出的弱子,加之小时候照顾粗疏,这根“顶梁柱”只能拿半劳力的工分。最好的时候是健康男人的70-80%。
他连挑水之类的活计都不能做,三五不时的还要吃药。他爹娘长年累月的要保养、要吃药。
穷、困到何等境界?一听生孩子就发愁。中国农民,没有不盼多子的。可他就怕生儿子!希望能多生女儿。因为来既不能供儿子上学,更不能给他们置办家业娶媳妇。 “老天爷,你把儿子给别人家吧,人家盼着呢。你给我个闺女,吃得少,不用上学,养到十七八‘出门子’(出嫁),就能结一门亲戚,年节生日,好歹还得给她爹娘买二斤槽子糕….
天不从人愿,妻子接连生下四男一女:大儿子、唯一的女儿、二儿子、三儿子、小儿子。
二儿子是五个孩子里身体最好的,从小机敏,很早就认识到一辈子做农民没出息没希望,要想过上好日子,就不能老老实实当泥腿子。他从小争吃争穿,有好事就抢,要干活要出力立刻躲得远远的。父亲有自己的教育理念——如果孩子意识不到自己错了,错在哪里,不下决心去改正,那么“打”又有什么用处呢?不过是让他学会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所以他从不打孩子,也不赞成急性子的妻子打孩子,妻子服他,所以也不打,可惟独在他身上破了例,可结果除了怨恨父母对自己“苛刻”之外,什么结果也没有。
贫穷的生活,长年累月的不堪重负,父母早就心力交瘁,“活下去”“下顿吃什么”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精力,他们又没办法象现在爹妈一样去找心理医生之类的搞咨询….再说家庭教育主要是身教,父母自身的所作所为就是最有效的教育!另外那三儿一女都很好,他又不受教,时间一长,要干什么活儿,父母就自动忽略他了——让他做还不够生气的呢。他争抢,只要其他儿女不和他计较,父母也没法管了,反正过后照旧。总不能把他打死吧。
当时的农村孩子,要想不再当最底层的农民,有三条路走:考学、当兵、招工。第一条要靠自己努力;第二条多半要靠家里的关系;第三条——你的父母是工人吗?
他读书还是用心的,成绩却总是中上,进不了尖子的行列。更要命的是,他姐姐太优秀太出色了!所以他很失落,觉得努力得不到家人的肯定。妒恨姐姐。可他却实是不够优秀——上了七年的学,他一张奖状都没得过。可有一年姐姐一次拿回来七张。
小弟出生了,大哥只能辍学——他十一岁了,可以到生产队去放牛了。他的几个任课老师得知后,一个不落全都上了门,说这个孩子太可惜了,可严酷的现实让老师们也不得不同情的看着那个小身影背着破书包走出大门。哥哥当时只有一个要求:我下来,但要让我妹妹继续上学。就这样,他牺牲自己,让本来“应该”辍学的女孩有了受教育的机会。女孩嘴里的皮都咬烂了,她在心里说我这辈子若混不出的人样来,对不起我那苦命的哥!她知道哥哥一个孩子在畜牧组受的欺负,知道哥哥半夜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在空寂的大水汪边放声大哭。
哥哥辍学,姐姐的磕磕绊绊的求学之路堪称一部史诗!
为了上学,她答应父亲三个条件。
第一:她现在不足十二岁,连个“半女劳力”的资格都没有,在地里从早干到晚,能挣几分工?
第二:父亲说的那些需要她的活计如割草、挖野菜,煮猪食等,她一边上着学一边也能干,她可以下保证,如果她这一天没有干完这些活,这一天她就不去上学。
第三:父亲交不起学费书本费,买不起写字本和笔,这笔费用她自己想办法凑,不用父母掏。
女孩从此开始背着竹篓、柳条筐去上学的日子。她把筐篓放在教室的最后面,一到下课她就跑到操场边那些青草茂密的地方拼命的割。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早早煮完猪食就去上学,走一路挖一路野菜。放了学她百米冲刺的冲回家因草还没割够数。她是班上的全科优秀尖子,全省作文竞赛特等奖,全县普通话比赛第一名,五好学生,歌咏比赛的组织者,班长….
有一天,女孩学校的事特别多,等到天都黑了,她才背着大筐走到大水汪边,那里淤泥厚实,草长得茂密苍翠,但因为淤泥湿滑加上这里时不时有人溺水,所以很少有人在这里割草。她弯下腰,就看到了她最尊敬的班主任,老师一把把镰刀抢过去“这里的草小孩不能割,以后你凑不够数,就和我说,你要是还当我是你老师,你就和我说实话,这才是好孩子,和老师不生分”。
于老师就这样帮女孩割了一大堆草,他背着大草筐领着女孩进了这个家:“大哥,我来家访”…
女孩的学费是怎么来的?她在小姐妹的帮助下,买了信封、信纸和邮票,给“闯关东”的姑姑写了一封信。很快姑姑就回了信,跟着信来的,还有二十元钱。
那封信催人泪下:爹,娘,哥,我想你们啊,我想家想的拿头往墙上嗑,我头发一把把的掉,我有机会就一个人跑上山,到最高的那座山上,望着家的方向我喊啊,叫我的爹叫我的娘叫我的哥哥,我叫着你们,把嗓子都喊哑了…
我没日没夜的给人烙煎饼,炸油条,油糕,我还给人做衣服,凑足了一百元我想给你们寄来,可我不识字啊,每次写信都是你妹夫,寄信寄钱也都是他填单子,钱是我挣得,本来应该是两家老人一家五十元,可他本次都给他父母七十,给你们寄三十…
我没法子,我不认字也不会写字,不能签字领工钱,我也不会填那要命的单子!孩子以后的学费我来出,我一定出,哥啊,嫂啊,不能让孩子再和我一样了…
他自己也开始打算:成绩不够显眼,但体育不错。体育特长生还是很有前途的。
他决定在这方面突破一下,可短跑冲刺能力不足,长跑耐力又不出众,篮球队没选上,老师觉得他可以选投掷或者中长跑。练投掷要保证营养,家里哪有这个条件?练跑步至少要买跑鞋,最便宜的跑鞋也要五元钱,而这只是开始。被拒绝后他一肚子的悲怨委屈,成绩直线下滑…
特殊时期,高考被停止了,姐姐的大学梦破灭了,而她一直以来为之奋斗的目标——坐落在老县城的那座省重点高中也成了不能提及的痛,父亲终于“胜利”了,他终于把“拗驴”女儿弄回了家,让儿子去上学,这个家终于“正常了”。半年后学校停课闹革命,他也回来了,父亲长舒一口大气:这下可好了,咱家以后就松快了。
他不想当农民,他从懂事起,心心念念都是如何离开农村,如何摆脱农民这个受苦受罪受穷受气的身份。他必须自己找出路(在兄姐弟们看来他不过是想逃离繁重的劳动罢了),他开始参加一系列“□□”的活动,可仍然“出不了头”,用姐姐的话来说就是:要想在□□里当那个囊中锥,没点组织能力不行;没组织能力你起码要有口才;没口才你起码是个文艺活跃分子;没文艺细胞你总要能打吧?不能打你总会写吧,或者有笔好字?这些你都没有,你起码有点眼色吧,勤快点,多给人帮帮忙跑跑腿,看的多学到的就多,还能混个人缘….
后来□□们回了家,出路问题迫在眉睫,他听者一个个的“兄弟加同志”的好消息,心里的不满再也压抑不住。
为什么我的父母是农民!?如果你们是工人的话,我就能进工厂了!
为什么你们连一个有用的关系都没有?哪怕是去条件艰苦的工厂,哪怕是做临时工….
父母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没有意料之中的大战,只有叹气,转头离开。
憨厚的兄长动了气,和他大打出手,可他一肚子的悲愤谁能解?当年一起练跑步的同学有好几个参加了体工队,他们有的被工厂招了去,有的当了兵,还有的进了体校。这些幸运儿里本来应该有他一个,可人家的父母是怎么对孩子的?可在自己这个穷家,求上进没有赞扬鼓励,更没有支持,那是错,那是罪!他愤怒的吼出自己的心声,母亲过来拉开长子——你不想做我的儿子,我也不想有你这样的儿子啊!你啊,是投错胎了。
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开始了自己的农民生涯。他不理人,不说话,、饭做好了就吃,回来倒头就睡。他每天都扛着农具出门,可姐姐知道他的工分不到正常出工的三分之一。
他看不起大哥,觉得他就像头傻骆驼——没脑子,只知埋头走路,不晓得抬头看天想出路。憨,多干些少拿点他从来不知道去据理力争,你自己都不争取,你还指望谁能给你做主?人善被人欺,所谓好人有好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这种人在农村,将永远是最底层的一员。
就在他为自己无法成为工人而抱屈的时候,在他鄙视怜悯兄长的时候:哥哥被招工了!他成为一名油田工人!
不可置信,可大哥确实跟招工的人去了油田,来信说条件艰苦,但他苦惯了没什么,就是学徒工不给工资,没钱寄回家。此时他对哥哥的看法已经180度大转弯,觉得他老奸巨猾,特虚伪,特狡诈,怪不得公社干部的亲戚都没选上,他这个连考试资格都没有的人反倒进去了,这老大,实在是太有城府有心机了!这不,先写信回来说他没钱,人家这是从此跳出穷坑,自由高飞了….
他说着哥哥坏话,但兄长的成功让他又看到了希望。
可这种机会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细细想来,哥哥也是到城里给生产队拉东西,凑着看热闹的时候碰上这个机缘的,如果再呆在这连鸟都全是麻雀的的村庄,你能碰到机会?
他更“待不住”了,没有一天生活态度是认真的。可他振振有词:我有我的打算,你们别管!
他参加了招兵体检,高分。医生说:你这样的会优先选择!他乐坏了。可一直等新兵穿上衣服走了,他也没等到家访的人。
当兵,那个时代无数青年的梦想,多少人围绕着一个招兵名额,八仙过海。一个村子一年也未必轮到一个,干部自己的孩子都不够分的。
这场打击非同小可,与它相比,不能练体育,不能当工人简直不算个事儿了!他发了高烧,母亲哭着熬夜照顾他,他爬起来哭:“娘啊,我想当兵,想当兵啊!我比他们的条件都好,医生都说会优先录取了,咱村xx他条件不如我啊!可为啥他当上了,我没人理啊!为啥!为啥啊?
姐姐一掀帘子走了进来:“为啥?你是不是还想说因为爹娘没关系没背景,土里刨食的农民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找不到?是!xx的他舅在公社武装部,yy是咱村老支书的儿子,zz他姨夫在县里上班!哪一个都有背景,你找到答案了,你满意了?爹娘睡都不敢睡,伺候你,你开口第一句就是问他们为啥不能让你当上兵?这我倒奇怪了,感情人有多大出息都是爹娘给定的,那□的爹也是主席?周总理他爹也是总理?那么多干部,他们的爹也都是干部”?
姐姐转头和父母说:“我要去省干校学习一年,你们好好照顾自己,别担心我”。
干校,顾名思义,就是干部学校,只有国家干部才有资格进去学习,对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来说,这意味着“组织的重点培养”,意味着今后前途的不可限量!
对农村人来说,省干校那是云里,和自己的距离是光年单位,对一个农村的十七周岁的女孩(她不是干部子女,不是政治红人,连个工人身份都没有,她甚至还不到规定的十八周岁),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姐姐真的去省城了。她一步登天成了国家干部,还是组织点名重点培养的女干部!此时她还没入党。她甚至不满十八周岁。
如果大哥是运气,姐姐就是不折不扣的奇迹!
公社书记到本村来检查工作,特意到这个穷家里“坐坐”,他赞扬姐姐是经得起考验的好同志,是党的优秀儿女——村里人知道了姐姐这个“小土妞”在那个藏龙卧虎的省干校,仍然是最优秀的!
他一连三年都没当上兵,姐姐成了干部,为啥不能帮帮他?他的不满从父母转到了姐姐身上。
父亲去世了,他借着悲痛气氛大闹了一场。大弟冲出去保护姐姐,差点被他打闭气!大弟是个敏感倔强,自尊心很强的善良孩子,不大不小的他在家里受忽视,又常受他冷嘲热讽,姐姐对他的爱护和鼓励是他最温暖的记忆,他和姐姐感情很好,甚至爱屋及乌推及到姐姐的女儿身上。
他结婚了,女方是亲舅舅家的表姐。一个矮个子容貌平平,除了性格温柔没有啥特点的女子。他则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又有文化,他一辈子都对这个妻子不满意,自觉委屈了一辈子。可他却从来不去想,以当时他的家庭和个人条件,这个妻子都是母亲厚着脸皮向自家二哥哭求来的——舅舅可怜妹妹,又觉得姑妈做婆婆起码女儿不受气,才答应的 。他委屈,妻子也委屈——若非是亲姑家,她才不答应呢。
他要闯关东,去投奔他在那里的小姑姑。此时家里皆是老幼妇孺,母亲哭着求他,求他等两年,等到大弟满了十六能顶门立户了再走,他断然拒绝——娘,你不就是这个目的吗?为了把我绑在家里给你们当牛做马,你把表姐硬塞给我,我这一辈子都让你毁了!我要是不走 ,会发疯!…
姐姐点头:留人留不住心,你走吧,你这老婆女儿一起带走?
“孩子还小,我先过去探探路 ,等落下脚再来接她们”。
后来他让姐姐想办法给他把老婆女儿送到吉林,他办喜事的花费、他老婆女儿两年多的生活费用,他们一家前后的路费,都是姐姐借来的的。他“粗心”,从来不提钱从哪儿来。
他在东北过了近二十年,这期间大弟、小弟先后上了那所省重点高中,他们都是新三界。大弟出乎意料的高考落榜了,他没有报名复读,而是自己报名去当兵,体检不算优异,但他竟然成为海军。他被录取很“偶然”,因为那批东海舰队的新兵还差两天就要出发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准新兵竟然是平足。此时连家访都来不及,武装部长叫来姐姐:你那大兄弟呢?一中有名的好学生,他既然不想去复读,你就让他去海军吧!
他说:你真是狗屎运。大弟没说话,回头对小弟说:他永远不会明白,为了这个“偶然”,我费了多少心血才让那些人记住我。
小弟高考超水平发挥,姐姐欣喜若狂,小弟报了军校。他哭着向姐姐解释“我一个男人,不能再靠你供养了…”!
大弟后来也上了军校,他的人生挫折不断,处处大坑,堪称苦命,命运一次次的把他放倒;他就一次次爬起来,重新开始。所以——命运蔫了。
他在东北搞人参种植,先是丰收却被人把参骗走;后来贷款加大投入,人参产业滑坡,赔了。
他的妻子得了严重的风湿病,双腿有瘫痪可能,他把妻子背回故乡,让已经娶妻生子的大弟小弟还有老娘照顾,转身走了。他留下多少医药费?至今仍然是个迷。
这病是长期慢性治疗,两个弟弟接力一样,连治疗带疗养近两年。其中多少辛苦,多少压力,难以言喻。我只知道一次大弟背着嫂子在医院大楼里上下来回做检查,在大暑天中暑晕过去…
妻子健康的回去了,他又提出将儿子送回故乡受教育,他那里教育水平太差。弟弟们答应了,小弟供养侄子五年多。
他怀不上贷款,带着长女和妻子跑了回来。因为是偷回来的,他的户口仍然留在东北,他、妻子、女儿,在故乡成了一个“黑人”。
接着就是兄弟姐妹一起凑钱给他盖房子,在自家祖宅的宅基地上盖好六间大瓦房。
接着就是女儿的户口、工作问题。
儿子和他爆发了激烈的冲突。他看着如同“公子爷”的儿子,气冲牛斗!儿子也是一肚子委屈:“小叔从来没说我这么做不对啊”?
儿子从小学二年级到初中二年级,这段重要的人格、性格塑造期,他在条件优越的小叔家度过。他打游戏,他和朋友们上山下海的远足,他喜欢摄影,喜欢音乐尤其是摇滚,他穿名牌….
小叔的能力可以满足侄子的要求,他认为现在的孩子就这样。可对一个连责任田都没有的农民来说,他的儿子要求过这样的日子,可能吗?
冲突一次次爆发,他质问弟弟为啥要把儿子教成这样!?弟弟大惑不解:“我这儿的孩子都是这样啊!你看xx他就是你儿子的好朋友,正在那儿打网球呢”。他透过弟弟家的落地大窗看到前面的小区网球场上两个白衣服的少年正在那里玩着电视上才看到过的游戏。
他明白了,在弟弟的认识里,生活就是这样,就应该是这样!和他一个爹一个娘一个穷家里爬出来的弟弟,那个一毛钱都能捂着口袋连手都不敢送弟弟,那个对柴禾的使用精确到“根”的弟弟,现在和他竟然隔得这么远。
他回去了,告诉儿子:“你小叔的孩子可以过你要的生活,但可惜你 不是你小叔的儿子,是我的儿子,一个农民的儿子”。
儿子跑回了弟弟家,住回了自己以前的房间。但一年后,他不得不重新回来——他的朋友们都考上了高中,有的还是省重点,但他连职高线都没过。
他无法去做农民的儿子,虽然小叔给他找了学校,但他无法放弃自己的理想——做一个音乐人。
儿子开始了自己的“闯荡”,几年时间除了蹉跎岁月外,一次次被骗外,一无所获。姐姐和俩弟弟齐齐叹气:让他去当兵吧!
儿子一个艺术家岂能去当大头兵?于是“抗争”开始了。最后的结果算是满足——因为他只有初中学历,身体条件一般,又有纹身,直接没通过!
他认为儿子身体素质低,学习成绩不好,都是因为妻子的遗传,而且他们是近亲结婚。这都是没用的妻子和罪魁祸首的母亲造成的!
他运气不好,赶上了“□”,学不到知识也没法高考——怎么解释姐姐的出头?
都怪家里太穷,——怎么解释他和兄弟们的差距?
他命不好,总是碰上倒霉事和小人——兄弟们遇到的比他要多得多,只是他们不去抱怨。
他妻子太无能,不能给家里赚家用——这样算起来大哥的老婆赚一块花十块简直罪该万死!
孩子太没用,不给他争气——你不是说能给孩子铺路才是好爹娘吗?
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他仍在抱怨,他也仍是那个没钱没事业没社会地位,一无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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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网友:尼罗粉  发表时间:2013-04-08 10:06:24
为啥把名字给我吞了?《现实中的秦显——发生我身边的故事》。
[2楼] 网友:丹墀  发表时间:2013-12-03 23:19:47
亲,你是在打广告吗?你贴到这里有什么用?
  • 评论文章:重生农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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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章作者:桃花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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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时间:2013-04-08 09:48: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