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探虚陵现代篇》

梦·情
——记《探虚陵》

梦，有很多种，它于我，便是一场美梦；情，有深有浅，它于我，便是一种深情。 ——题记
我一直在思考，“探”对我来说究竟是什么，在我心中到底占据了何种地位。我不愿单纯地把它定义为一部仅供人茶余饭后消遣的小说，也不愿把它作为名著经典，向世人传播。思来想去，觉着还是用“梦”来定义最为贴切。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境虚虚实实，叫人分不清何处是虚，何处是实。“探”亦是如此，大部分人物是虚构的，社会环境是实的。虚实之间，叫人不觉去探寻那些虚的是否是真实存在的，即使不存在，也要想象着他们的存在、他们的生活。看完书后，我像着了魔般寻找那些真实人物的故事，企图从那些似真似假的记载中找寻她们的蛛丝马迹。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而我却乐在其中。后来想想，就当她们是梦中人吧，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确乎是一场只得雾里看花的梦境。

梦，分噩梦和美梦，当然还有平淡无奇的梦。“探”对我来说，便是一场美好无比的梦，愿沉沦其中，永远不复醒。无论是人物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还是军刀用极美的笔触营造的一幕幕场景，都令人久久不愿离它们而去，就像饮酒般，但愿长醉不愿醒。洛神那样强大的女子，却是最脆弱的，无论是身，还是心；师师，一个看起来那样平凡，洛神恨不得死死守护的女子，竟有那么强大的力量；雨霖婞的真性情中却隐藏了埋藏许久的秘密……还有千芊的妖娆、昆仑的温婉、长生的率真……一切的人物都是惹人探究的、独一无二的，美得不可方物。军刀的笔墨，也是细腻的，温婉中带着直击人心的力量。爱人间的缠绵、友人间的温情、仇敌间的愤愤……如此种种，都被军刀刻画得无比真切。如此的美，难道不是只应梦中有吗？
有时梦醒后，想向人分享梦中所见是，却发现自己明明记得清清楚楚，讲述起来却好似什么也说不出来。其实不是说不出来，而是不知从何说起。“探”可讲的东西很多，洛神与师师曲折且催人泪下的爱情、几个女子之间深厚的情谊、诡谲的墓葬、神秘的传说、未解的谜团……正是这么多的可说，便造成了无话可说。真是太多了，太庞大了，无论怎么讲述，最终都会发现没有什么是比得上军刀的文字的。
美好的梦境，是值得珍藏的。人是贪心的，总想把美好独占，对于梦也是如此。向别人述说自己的美梦，只不过是让自己获得被称赞的感觉罢了，梦中的美，还是只得自己一人感受。所以对于“探”，我是自私的，我不愿让与它无关的人知道这样华丽的梦，所以，我从不分享，因为它不能沦为他人创造优越感的工具。“探”的美好，只值得真正珍爱它的人感受、珍藏。
美好的梦境，是值得回味的。闲暇时，我们会闭着眼，一遍一遍地回忆着那些美丽缱绻，试图把那些飘渺的，牢牢抓住。我已记不清自己看过几遍“探”了，只是记得每每看过一遍，内心总是难以平静，就好像自己与她们一道走了一遭。合上书，仿佛走过了一生；闭上眼，犹如看见佳人款款而来。她们太过美好，太令人羡慕，一切就宛如梦境般不厌其烦地在我脑海中上演。
“探”的每一个人都是活的，都有着自己与他人不同之处。无论是洛神、师师还是雨霖婞每一个人都是可爱的。
时间很长，长到看不见尽头，又很短，短道转瞬即逝。时间不会因为少了某个人而停止流动，但正是因为有了他们，这段时间才有更丰富的意义。从战国到唐朝再到现代，上千年的时间跨度，发生的事、囊括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就连在一个人身上发生的事也难以道明，而“探”，却用这几百万字，讲述了她们的传奇。
无形的时间，却是人最大的囚牢，最坚固的枷锁。普通人拼命地寻找打破囚牢工具，企图长生，长生之人也拼命地寻找解开枷锁的钥匙，只愿与一人到白头，可是，他们永远白不了头。

长生好吗？不同的心境对这个问题有着不同的回答。当只有你一个人长生时，你是孤独的，漫长的时间看不到尽头，没有人与你说话，你也不愿意与人交往，生怕别人知道了你的非常之处。洛神便是这样一个人，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若是逆了天道，必然是要受到上天的惩罚的。比身体的疼痛更为难以忍受的是内心的苦楚。洛神是不敢与人交往的，与其有深交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丢了，不如不把心交出去，难受也会少些。可是命运的转轮不停，丢了的人又回来了，这次，决计不能再丢了她。千百年之后，死去的人也回来了，尽管，她与她相隔许久，但一言一行中透出的感觉是熟悉的。就像师师说的，与身边陪伴的人在一起，与欢喜的人在一起，与要疼惜的人在一起，春夏与秋冬，看尽这世间韶华，共揽着尘世清风，这样的人生，便是无憾了吧。即使身边的人已经忘却了之前种种，但是只要我记得就好了。世间的人形形色色，与那个要携手一生的人相遇，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失去了记忆，缘未断，属于你的，就永远都是你的，也不去奢求什么，只要她在，就是幸福。
人太渺小，如蜉蝣一般，我们能做的，也只有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好好生活。不管路途有多艰险，我们也得挺过去，否则将会坠入无尽的深渊。我想，她们是不愿让自己面对如此危险的，但是没有别的法子，天道不可逆，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美好前的磨难，只有窥破了、越过了，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所幸，并不是一味的苦闷，更多的，还是欢喜。每一处小细节中都蕴藏着甜蜜，每一场灾难中都包含着希望。不管前方如何，有你，便好。
师师许了洛神一场缱绻华丽的美梦，军刀何尝不是？“探”本身就是一场梦，一场让人沉溺其中的梦。这场梦的主人公这有寥寥几人，却承载着成百上千人的欢笑与泪水。
梦，总归是要醒的，梦中事，是永远不会忘的。
花若雪
2018.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