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李四儿番外】小吱记事，那个母人

吱~冬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和灰灰抱在一起碎觉觉啊~吃了好几天的饼子渣渣，如果能弄到点米粒就更幸福了。
“啊~~~~~~！！玉柱~！！”
吱吱~鼠家祖先在上，如果你们能顺手让外面那只母人别叫唤了，我会每天给你们多上供一滴灯油的。
‘吱吱~吱吱~小吱，睡不着了，我们出去看母人跳舞吧’灰灰努力的用爪子擦着自己的脸，可是手上还带着自己的口水，哎，灰灰，如果我不在，你这么笨可怎么办啊。
“玉柱~玉柱你别走~娘在这里啊~！！”
砰——！砰——！
隔了这么多天怎么又开始拍木门了。
“让我见隆科多，我们的儿子没了，我们的儿子没了啊啊啊！”
‘吱吱~小吱，她怎么又开始唱新段子了？’
‘做梦了吧……’
‘就像我梦见肉末被大黑抢走了么？’
‘灰灰，我们先安心看戏吧。’
“隆科多，你个软蛋的王八，我们的儿子没啦！没啦！！”
母人开始挥舞着她每个指头都断了的爪子，在房间里面跳过来，跳过去，摔过来，摔过去……
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一大群人类用桶往她身上泼冷水，我和灰灰一齐打起了冷战。
母人拖着一条断腿无力的躲闪着兜头而下的冷水。嘴里还在发出凄厉的声音。
“啊！啊——！你们这群□，让我见玛虎头那个龟孙子和他家的龟婆子”
那群人类都不说话，一桶水一桶水的泼下来，小灰灰的毛全都竖了起来，看起来很像我们远房亲戚的尾巴……
母人还在叫啊~嚎啊~一桶桶的冷水泼啊泼啊。
我和灰灰坐在房梁上看着小小的地洞被水灌了进去，哀伤莫名。
‘吱吱，小吱，你别伤心，你藏的粮食我都吃干净了。’
“呵呵，一家子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女人的软蛋。隆科多硬的时候你们就软了，隆科多不行了你们还是不敢跟他硬，我呸！……”
“我女儿被送走了，儿子也死了，老娘我不忍了……！”
她突然好像飞天鼠附体一样扑到了一个身材瘦小，衣服不太一样的母人身上，手里拿着片闪亮亮的东西比着矮母人的粗脖子。
“你们去告诉玛胡头那条老狗，老娘要见他，老娘手里还有隆科多收的歪财。”
那群人类都不敢动了。呆呆的看着她。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今天不唱大戏了么？
那个矮母人努力挣扎，我们的邻居身体紧紧的缠在她身上，说话的声音让我想起了蛇，哦，真是不幸的回忆，我决定一会出去吃点菜来安慰自己。
“别动，我是没什么力气了，可是我也不怕死了，你还有儿子吧？你还等着他养老吧？我可没了，捅了你我也一了百了。哈哈哈哈……我手可握不稳，抖一下就让你见血，让这些人都出去，出去！”
悉悉索索，人类们都退了出去，桶都被扔在了地上。
我们也趁机离开了到处是水的破屋子，转移到了院子里的枯树上。
过了一会儿，一个公人进了院子。
“四儿姑娘，您有话好好说。”
“怎么，那只老乌龟就是不敢来见我是不是？他软了一辈子，难道对着我也硬不起来了？他当初可是当我是心儿是肝儿的，哈哈。”
“四儿姑娘，到了这地步，您也该多为自己为儿子想想。”
“想什么，我这一条烂命，到了天边都不会有人放过我。我问你，玉柱是不是有消息传回来了？
“没，没有。”
“母子连心，你以为我不知道？玉柱出事了是不是？隆科多那个靠不住的还是没救回玉柱啊！”
“四儿姑娘，咱把东西放下。玉柱少爷那么远，消息也不灵通……”
“放你娘的P!你就去告诉玛胡头，只要让我见隆科多一面，我的命和我留下的钱就都是他的了。佟国维也死了，隆科多现在是没牙的老虎。我只想让他接回我儿子……”
“四儿姑娘……”
“别磨磨唧唧的，赶紧去找那个老王八蛋，再叽歪我就拿你婆娘开刀了！”
公人好像离开了。
母人放开了矮母人，坐在门槛上，手里的铁片也扔在了地上。
‘吱吱，小吱，她手上全是血！’
原来今天唱的是自残……
“你家男人肯来找我这个疯婆子救你，你比我有福气啊”
矮母人瘫在湿漉漉的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男人都跟狗一样，要调教，要喂骨头，得让他知道，你和他是一样的。可是我命不好，一辈子俩男人，第一个不敢硬，第二个只会硬。”
我和灰灰歪着头看着母人从矮母人头上拿下了一个亮闪闪的东西，矮母人还是一动都不敢动。
“铜鎏金的簪子，五两银子不到，你还当好东西，你带过东珠么？带过猫眼儿么？带过祖母绿么？我都带过，呵，不敢跟我说话，那我也得说，半年没人跟我说话了，以后也没得说了。”
她用颤抖的爪子抓着自己头上的灰败的长毛，转了几圈，把闪亮亮插了进去。
“隆科多，贪啊，他又不能明面贪，那我来，我贪了给我儿子女儿。隆科多，狠啊，你知道么，你家大姑奶奶的腿，是他给打断的。哈……”
母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听起来很嘶哑。我摸摸胸口，觉得很不舒服。
“我该知足了是吧，他们都说我不知足……”
她把颤抖的爪子伸到散落的水桶里，抓出水来擦脸。
当了几个月的邻居，我终于看清了这个女人的样子。很白，脸上好像有一层灰扑扑，眼睛很亮，还是让我想起了蛇。
“四儿姑娘，老爷请您去中堂。”
“走吧……”
‘小吱，你在叹气么？’
‘你听错了。走吧，咱们搬家。’
‘小吱，你生气了。’
‘没有’
‘我看见大黑给你糖块了，我只能给你饼渣渣……’
我回头拍了拍那个笨脑袋。
‘傻灰灰，我有你就知足了。’